“不要和柳沁说。”我机械地说了这么一句,打断了他的哭泣,心头已一片木然,却还是慢慢迈开步,向雪凝小筑走去。
我也是自私的人,我中了降,中了可能发狂去伤害别人的降,还是想和柳沁在一起。
坊如果真的都已无可救药,那么一起死去,也就是一种幸福了……
回到我们呆着的那间密室,我立刻屏住了呼吸:柳沁不见了!
被褥给凌乱地推到一边,挂在一边的柳沁的衣裳也没有了。
仂伸手一探,被中已经凉了,显然柳沁走开已经不是一会半会了。
我冲了出去,正看到林秋潇捧了一盅汤药送入密室。
“柳沁呢?”我一把揪住他:“有没有见到他?”
大约我的神色实在是很可怖,林秋潇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:“柳沁走开了?”
我推开他,迅速奔出了雪凝小筑。
崎岖山路,一条通往峰顶,一条通向山外。
柳沁,如果想离开我,自然会往山外行去;人的天性,是走向山外,走向远方,走向通往无限希望和生机的康庄大道。
而峰顶,半夜的玉局峰顶,只能是一条……绝路!
柳沁那样刚硬性子的人,又岂会自己走向绝路?
我往山下急急追了几步,忽而转过身,往峰顶奔去。
当日我为柳沁换了血,跳下雁陵山的瀑布,只有一个目的,就是不让柳沁知道我已经死了,就是有了疑心,也只能在猜疑里继续活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