嗯,柳沁在这里,柳沁在我身边了。
我伸出我长着糙的手,摸了摸他的脸,咧开嘴,笑了。
长着糙的手诡异而可怕,柳沁月光下的脸完美而无瑕。
但柳沁似没看到我的可怕,他侧了脸,很温柔地亲了亲我的手,然后又俯下头下,亲了亲我的脸。
他嘴唇给我的触感很模糊,仿若隔了一层布帛,使我忽然想起,我的脸上,是不是也长满了糙?
那我现在已经成了什么样的丑陋怪物?
我伸手起去摸自己的脸,柳沁却抓住了我的手,轻笑道:“臭小子,别乱动!刚把世子、晴窗和他们那么多护卫一气都杀了,你不累么?”
我?
杀了世子和晴窗?
偏过头,已看到了不远处的帐蓬,早已被撕成了碎片,连周围的树木山石,都给摧毁得一片狼藉。
世子躺在帐蓬前,下身裸露,上身都已给开膛破肚,脖颈被生生地砍断,滚在他的脚边,满是鲜血,死不瞑目的一双眼睛,高高凸出了眼眶,满是惊怖;他身畔的侍卫也好不到哪里去,断手缺脚,甚至被拦腰两截,个个死状异常惨裂;两个白教的弟子,正用白布将一具看不出人形的矮瘦尸体裹了,准备扔到一旁架好的火堆上去。
白布上渗出的那人体液,竟然是绿色的,显然是终日与毒蛊为伍的那位白教前任大祭司了。把他烧了,自然是为了他体内的毒液不会流毒世间。
晴窗那么厉害,世子身畔的侍卫也不是糙包,居然会死在我的手里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