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,水月楼是个很奇怪的地方,开始上工的这日韩寒便这么觉得。
这地方说它是清明阁的杀手分舵,但哪有杀手分舵一开门便客似云来,让在厨房送菜的他楼上楼下跑了几百趟气喘吁吁;可若说是酒楼饭馆,里头负责招呼客人的侍者为何又打扮得花枝招展,脸上近近一看还能见着一层厚厚的胭脂水粉。
另外最令人不解的是,这地方怎么连一个女人都没有……就连来客也清一色皆为男子……
端着香气四溢的水煮辣鱼,从来高高在上一呼百诺的寒山派少主肚子不争气地响了起来。
天色已然暗下,长廊上的绛纱灯也一个一个点燃挂上,他捧着盘子在长廊上走着,心里想着送完这趟该先回厨房吃点东西。
通铺里那些人个个饿死鬼投胎似的,用膳时候总是比谁跑得快、看谁抢得多。
他中午不知被哪个混蛋绊一脚,等爬起来发觉饭桶居然已经全空了,菜更是被夹得一根不剩,让他空着肚子到如今。
就当韩寒这般边走边想等会儿回去要再没饭吃定会好好理论一番时,后面一阵脚步声接近,跟着便猛地让人从背后给抱了个结实。
一阵酒臭味扑鼻而来,男子醉得胡言乱语地喊:「金花儿你真让爷好等啊!竟然那么久都不来爷那,是谁包了你啊?谁那么好胆敢包大爷我的金花儿,让我见不着面啊……」
还没等对方疯完,已经鸡皮疙瘩爬满身的韩寒奋力挣开醉酒之人,出脚一踹,把那满脸通红的男子踹得翻出栏杆摔进花圃里哀嚎个不停。
而后韩寒左右张望瞧没人看见,立即便快步离去。
经过几间灯火通明的厢房,听见门缝内传来弄琴声铮铮悦耳,方才被那一抱冷汗还没停下来的韩寒边想着:「这到底是什么地方,莫非是乐坊?」边推开一处小厅厅门时,被厢房里「嗯啊--」的一声浪叫吓得手中盘子抖落地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