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倾转过头来,凝视着声音发出的位置。
小春双手攀住床沿猛地窜起到云倾面前,床榻上的云倾又咳了一声,小春大喊:“哪里不舒服哪里疼?咳嗽是不是?我马上去替你备药。”他紧张兮兮地说着。
云倾抓住马上就要往外跑去的小春,张嘴欲语,却发不了声音。
小春猛点头,连忙倒了点温水让云倾润喉,这慌乱之间七手八脚地,好不容易镇定了下来,才想起要对云倾说:“你喉咙被浓烟呛伤了,所以刚开始讲话会有点困难。”
云倾点了点头,舒服些了便问道:“这里……是哪里?”他的声音沙哑而破碎,像石子相击似地粗糙且令人不忍听闻。
“乌衣教的铭城总舵。”小春补了一句道:“这里现下是我在管,你不必担心乌衣教人。”
云倾将茶杯递给小春,小春拿着,心想是要离开云倾将杯子放回桌上,还是继续留下来,不过咫尺之距而已,却让他挣扎上半天。
“怎么?”云倾低声问。
云倾的一句怎么,引得小春又想起这些日子的担心害怕,怕云倾永远不醒,怕云倾也许一个气喘不过来离他而去。这么一下,眼泪便弥漫双眼。杯子自他手上一松,落在床畔,他双手紧紧圈住云倾,将头埋进这人怀里,死命抱着不放。
“你知不知道我之前以为你死了,吓死我了!”小春拼了命地往云倾怀里钻,也不管这人才刚康复,受不受得了他一身蛮力。
小春说:“把你从缈日峰带回来的那几天,你叫我天天哭天天喊,我打娘胎出来还没哭得这么惨过,眼睛后来肿得比核桃大,睁也睁不开,我还以为自己会哭瞎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