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伯一见慕平,便双膝下跪。
「福伯,你这是怎么着?有话起来再说。」慕平连忙扶起老人家。
福伯哽咽着:「我家少爷又犯病了,他药也不吃,饭也不用,奴才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,这才前来找您的。」幸好今日所有人都在厅堂,并没人发现他闯进慕府。
「楚大哥他……」慕平听见楚扬有事,顿时言语困顿了起来。
「奴才求求平少爷过去劝劝我家少爷吧,我家少爷再不服药,会死的!」福伯泪流满面,低泣不已。「我家少爷如今就只听您一人的话了,您若狠心不理会他,不啻是将他往死里推,要他求生不能。」
福伯言语间,似极控诉。慕平的心如同被狠狠一击,身子朝门偎靠了去。
慕平望了望新婚妻子,只见妻子娴静安坐神色间没有丝毫不满,更无意干涉他的一举一行。
最后慕平还是舍不去与楚扬惺惺相惜这些年所衍出的情意,关上房门,直往庭院而去。
慕平越过围墙,走入主屋,推开房门,来到楚扬床榻之前。
灯熄着,琴音静。
没有月色的夜晚,他看不清房内动静。只瞧见楚扬模糊的身影隐在漆黑的床前不发一语,灼热的视线笔直凝视着他。
楚扬惯用的古琴,碎在一旁。
断落的琴弦因失去知音,连悲鸣,也无人听闻。
「福伯说你病了。」酒气被残破景物驱散,慕平略为清醒后,缓缓地道。他不敢靠楚扬太近,仍有着些距离,焦心地望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