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楼之内慕平签下了让渡书,他盖上手印后将契递与了十姐夫。
「这么一来就好办了,有了这些钱转弯,你丈人在牢里就不怕受折磨了。」十姐夫脸上堆满着笑。
「失了这酒楼,我两袖皆空。」慕平甚至动用扬州家人存于钱庄以备不时之需的白银,一心只想营救丈人。
「金银财宝再赚就有,但人命可只有一条。」
「十姐夫说的是。」慕平点头。只是走到了这步扬州双亲全然未知,但慕平半点法子也无,十姐夫说要有这些银子打通关节才能救得丈人,他唯有全投了下去才能赢得那微乎其微的一线生机。
忽而,家里的仆人慌张地跑入了酒楼,神色慌乱地奔至慕平面前大喊道:「糟了老爷,夫人动了胎气现下疼得好厉害。」
「绣娘!」慕平一听,连坐在一旁的姐夫都来不及辞别便随着仆人冲回府第,他一入屋便往厢房跑去仓皇推开自己的房门。
床榻之上绣娘神色苍白地躺着,七个月的肚子大得有些骇人。绣娘床榻旁已有名大夫守候诊治。
大夫切完脉后有些忧心地走过慕平身旁,苦恼地道:「夫人气虚体弱胎儿不稳,这段时日切忌勿让夫人劳烦心伤,否则不是胎儿难保便是夫人难救。」大夫说完后,摇着头走了。
慕平趋向前去,心疼怜惜着绣娘。「好端端地,怎么了?」
「相公……」绣娘忍不住落了泪。「家中兄长今日前来,妾身才知爹竟参与党争被捕多时,近日处斩。您必定是知道此事的吧,为何不告知妾身?」
「我怕你受不了打击。」慕平拭着绣娘的泪,道:「放心吧,我已找人疏通关节,会没事的……会没事的……」
绣娘不住落泪,哭泣不已。
「没事的……没事的……」慕平只能守在床榻不停安慰妻子,除此之外他别无他法。
怎料是夜牢中死讯传来,丈人被狱卒烙刑拷问,最后不堪折磨逝于狱中。绣娘悲痛不已,未足月产子,大夫慌乱地来,产婆慌张入内,慕平被推了出来,门扉紧闭被拒于门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