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扬的誓言让慕平想起那年情境,楚扬从来执著、从来勇敢,一段不能启齿的爱恋,楚扬开口对他说了。
心之所系,唯君而已。
他想著,却只能落泪。他没有像楚扬般的勇气承认一切,他只记得他为男子,无法接受楚扬的心意。
「我累了……」慕平说著。
许久许久,楚扬退出了房,但他没有走远,仍在屋外守著。
慕平觉得自己负了两个人,一是绣娘、一是楚扬。
从来从来,他的心便只让楚扬占据,然而他却娶了绣娘,而后离弃了那年的扬州,将一切抛落了下。
他从来怯懦。
绣娘下葬后,屋子里更显冷清。没有下人打理的宅第,才几日光景,便生了杂草藤蔓。
冬里的一场雪,无声无息落在荒废了的庭园中,屋子里,即使白昼仍然幽暗,风起时,刺骨的寒呼啸著,然而无论卷得多大声,却无人相应。
楚扬由不再上锁的大门走入,提著个竹篓,踏著皑皑白雪,进了没点上灯的内院。
慕平穿著袭白衣默默地站在阴暗空旷的屋里,望著屋外不停落下的雪,未有言语。
「平儿。」楚扬始终忧心慕平如此异样神情。慕平的心里,只有早已过世的妻子,慕平的漠然,使得他这处理绣娘身后事的外人无奈难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