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到底哪一把好呢?」张勖冒著汗,拿著几把琴挑挑放放,就是选不定主意。「店家,哪把琴好呢?」
「客倌拿的,皆是本店上等古琴。」琴辅店主噙笑回答。
楚杨放下轿帘。
张勖擦了擦额隙的汗,喃念著:「不知平叔爱的是哪种音色,这楚楚也真是,只在这上写说买琴,买什么琴,却半句不提。」
原本欲任轿离去的楚扬闻得张勖口中话捂,顿了一下,掀开轿帘对轿夫道:「停轿!」他跨出轿门,来到琴铺前。
「老师!」正选着琴的张勖见着楚杨由轿内走来,吓了一跳。「怎么竟是您,真是凑巧。」
「挑琴?」楚杨淡谈问了句。
「是啊,这么多琴,还真是不知挑哪张好。」强勖看著琳琅满目置于店中架上众琴,头昏眼花起来。 「老师可给些建言吗?」张勖话出口后,皱著眉,摇了起来。 「过迟老师不弄琴的吧……老师朝务缠身,向来就不喜这些凤花雪月事,毕生怎么给忘了。」张勖低头噗了口气,继续埋身琴堆中。
楚杨在琴堆中瞧了半响,走到角落一张梧桐琴前,以指勾起琴弦,当下展出圆润声响。「就这琴吧!」
转身,楚扬离去。
张勖在楚扬後头抚了摊琴,自言目语地道:「琴身无多做其余雕,为琴座与弦而已,声调也不高不低,极易入耳……啊……这般朴实的琴,倒像是子叔会喜欢的。」张勖笑著,立即让店家将琴裹好,买琴后遂离店,追上早已入轿远行的楚扬。
「琴,是买给谁的? 」罕见地,楚杨渴了窗帘一角,问著随在轿边的张勖。
「是打算送给未来丈人的。昨日突地接到故里来信,我那未过门娘子道她的琴损了,要我这两日有闲顺道由京城挑张琴回去。我这未来丈人就只爱听她女儿指下琴音,没了琴,闻不著那阵每日总要反覆听上几回的调子,丈人现下恐伯是心绪不宁坐立难安的吧!」张勖摸摸怀中新琴,再道:「对了,老师,我明日便要回苏州了,您真不与学生一同下去吗?您对学生有提携之恩,学生的婚宴之上若少了您,那将会是学生这生最大遗憾呐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