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着几尺之遥,被称为大叔之人突地额爆青筋,皱拧剑眉。“啧,我有这么老吗?”远处的郯焰低声埋怨着。
“爷会那么好心?”花啼啐了声。“您别轻易相信他,他是只笑面虎,最擅长的就是吃人不吐骨头,大夫您涉世未深,还是提防点好。”在这撷欢坊里的,都是些活生生、血淋淋的例证。
檎有些疑惑,那个人救了他,应该坏不到哪儿去吧?
“您是我请来的贵客,他若不想撷欢坊倒店,还会卖我一些面子。”花啼再唤回他的注意力。
“我又不是姑娘家,你不用操心。” 檎笑道,眼角余光又不自禁往郯焰所在之处望去。
那个人,他之前曾在哪处见过吗?否则一个陌生人怎会让他感到似曾相识?
而且除了这份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外,还有着某种无法解释的感觉。那种奇异的感觉…… 檎一直思索着该以怎样的词汇来形容。
啊!大概就是那个词了——憎恶!
日月为鉴,我伯邑考在此歃血为誓,从今而后我将以性命守护您,亘古无异!
笙歌渐歇,东方初露鱼肚白,河堤嘈雀轻啼。
檎翻开厚重的棉被,由睡得已是暖烘烘的床榻上温吞地起身。昨夜一场恶梦令他睡不安枕,虽然仍习惯性地在此时下榻,但脑袋却变得混混沌沌,有些恍惚。
梦了些什么他已记不得了,惟一残留的是胸口莫名的悸动与痛楚,在过了一阵之后,仍无法平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