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缓缓的往旁边别过头去,没有和他的视线交融。
外面因为皇帝没有进一步的命令,行刑的侍卫不敢停,仍是将板子打得啪啪响。
黄嬷嬷还在哭天抢地的哀嚎:“奴婢知罪了,奴婢罪犯滔天,请皇上赐死——啊——”
片刻之后,皇帝才把目光从宸妃脸上移开,看向了院子里。
梅正奇察言观色,没等他开口便已经心领神会,快步走下台阶,挥挥手道:“停手停手都停手!”
侍卫们住了手。
按着黄嬷嬷的两个人,手一松,她人就跟一截笨重的朽木一样摔在了地上,撞到了背后的伤处,又是杀猪似的一声惨叫,险些晕死过去。
皇帝站在高高的台阶上,仿佛例行公事一样的开口:“把你刚才的话,再说一遍!”
黄嬷嬷这时候全身瘫软跟一滩烂泥一样,已经是没力气跪起来了,顶着一张哭得异常难看的脸,倒豆子似的说道:“我该死,奴婢该死,奴婢大逆不道。当年——当年安王殿下伤寒发烧,是奴婢让他的乳母把汤药给换了的,为的,就是将大殿下置于死地!”
其他的人都没做声。
皇帝道:“朕记得当时那个乳母招认,说是瑨妃指使,最后是——”
那件事的始末他其实记得清楚的,只是时间太过久远了,他记得住瑨妃,也记得住宸妃,却已然是想不起最后承担了所有罪名的那位常在姓甚名谁了,唯一可以确认的是,那是晋安公主的生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