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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孔卓看来,人是不可能背叛自己阶级的。

所以他之前一直认为牧之针对儒家是为了整顿朝廷上下的风气,提高吴国的综合国力。

吴国立国已超百年,国内弊病渐多,苛捐杂税、土地兼并、阶级固化等问题越来越严重,明眼人都能看的清楚。

一般来说,到了这个阶段的王朝都会进行内部改革,由名相或者明君主导,然后大概率会以失败告终,最多帮某个朝代续命几十年,但依旧改变不了这个王朝既定的命运。

在孔卓眼中,牧之身为皇帝,励精图治,从已经腐朽的儒家入手,虽然很令人震惊,但并没有超过他的认知。

不过现在,孔卓意识到自己错了。

牧之的境界比他猜测的要更高。

牧之想要的,也绝对不仅仅是单纯的提高吴国的国力。

这明明是从根本上重塑这个国家的制度。

原本信心满满的孔卓,感觉腿肚子有些软了。

让他革儒家的命,做董仲舒,孔卓是有这个胆子的。

但是让他革皇权的命,做制度的掘墓者,孔卓没有这个胆子。

别说他了,现在天下人除了牧之,谁都没有这个胆子。

“陛陛下,您是在开玩笑吧?”

牧之看向孔卓,眼神中有毫不掩饰的失望。

“朕以为给你们的压力已经足够大了,没想到你们被逼到这个份上依旧还没有抛弃幻想准备战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