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吧。
赵冉无意间牵住了刑恒的手,睡着的人也反握紧了他。就像少年时的恶作剧。
不要忧虑那么多,不要太想他人的事,你只要做自己就好。赵冉很多次想跟刑恒这么说,却屡屡因为各种理由没能说出。
……
山下的郭凌雨想上山,好不容易宗主回来了,直想多跟宗主说几句话。
李莲元呵斥郭凌雨别去打扰,说是我们都插不进那两个人之间,小孩子就该老老实实待着,多冥想多修炼。
但郭凌雨很不以为然,趁着李莲元他们进入冥想修炼跑上顶峰来到殿门口。
夜月倾落,殿门还是跟他离开的时候一样敞开着。
是机会!
“宗主?”
他又靠着殿门稍探出头,随即睁大眼睛。
刑恒环抱着赵冉,靠在赵冉肩上,气氛亲密无间。赵冉也任由刑恒加深拥抱,褪去冷俊的温和视线放空在远方。
刚醒的刑恒似是尚存稚气,也会罕见地表现出不容置否的强势一面。
刑恒花了一刻钟时间才领悟到自己在做什么。
他余光看了看赵冉的侧颜,接触部位传过来的清冷平衡了自身升高的温度,却没想立刻松手。因为他蓦然想到了一个词,恒久。
修士的时间虽漫长无际,却不是恒久,谁都不是。只有片刻、一瞬的东西才是恒久的,就是可惜无法就此停驻。
对,停驻。
刑恒一边注视对方,一边在思索这个词。内心既沉寂又激荡,向来无枷锁的想象朝着前所未有的方向驰骋而去。
他猛地发现那应是一种杀心,惊若窒息。
“我有话跟你说。”赵冉忽然开口,“关于他们修炼的道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