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是未来人，从来不信这一套，这辈子跪过的，也只是父母的墓碑，让她对着这一堆认都认不清的老古人磕头，太没有面子了。

天官闻言，心下为难，很是郁闷的回头看了一眼毕灵灵，也压低声音道：“你可以不对着我磕头，但是……”

他没有说下去，只是叹了口气，漆黑的眸子纠结的转了转，哀求道：“小叉，当做我求你！”他当然知道自己徒儿是个什么礼数都不懂得莽撞蛮夷，吃软不吃硬。

纠结再三，也只能希望她看在自己同她出生入死的份上，稍稍给点面子。

毕灵灵绷着脸，伸手拉着他的剑身，很是郁闷。

大堂之上，静悄悄的，除了清泉道人手上檀木笼子里的山本流一扇动翅膀的声音，便只剩下天官的轻浅急促的呼吸声。

毕灵灵听得天官急促的呼吸声，想起之前三人在姻缘镇里出生入死，心不禁软了软，打定主意，呆会闭着眼睛磕头。

好比遥寄自己双亡的父母。

这段路走得缓慢且沉重，两人走到清泉道人之前，天官突然一撩袍子抢在毕灵灵的前头跪了下去。他的手劲颇大，剑身上自然带了些许功力，毕灵灵不察，一个踉跄，扑在他的旁边，头撞着头的也跪了下去。

天官一抬头，两人斜斜的对目而视，倒像是在拜堂。

“天官，你不必跪拜！”清泉道人站了起来，手里笼子里的金蝙蝠剧烈的跳动，一边跳一边叫：“小叉，小叉，来救山本……谢谢！”

噗嗤，关键时刻他还不忘记谢谢。

毕灵灵抬起头来看山本，强迫着自己转过脸去，垂着头又移了移膝盖，更加直面的对着天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