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此刻,他的脸色极其苍白,晶莹如细瓷般的皮肤,比任何时候都要浅淡透明。可他的神情却依旧是如此的淡然无所谓:“脾脏破裂已缝合,肺部积水,手脚经脉也做了处理。”

他侧头看着神色怔忡的夏翎,微微皱眉道:“他的头部还有淤血,暂时却不会有生命危险。而且刚刚的处理我虽已极尽所能加快速度,却终究失血严重,此刻并不适合开颅,却不是我食言不肯救他。”

夏翎的身体轻微的颤抖了一下,连带的,仿佛连心脏都被人用针狠狠地刺了一下。

她张了张口,想问,你的脸色如此差,为何还要担心会不会对我食言?

冰凉僵硬的喉咙,却连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。

曲临渊紧抿着唇,转头望向二公主:“你将他带去其它住所,小心他头上的伤,隔五日给他换纱布,别让伤口碰水。听清楚了吗?”

二公主猛地回过神来,苍白着脸点头道:“是,先生。”

曲临渊不再说话,仿佛也不愿在这个逼仄的药房中多待一刻,转身往书屋走去。

屋外,纷纷扬扬的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,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洒落下来,温暖而明媚。

他的身形在冬日暖阳下显得如此清俊挺拔,犹如历经风雪的修竹青松,永远苍翠,凛凛清霜。

可是他的步伐却越来越缓慢沉重,淡若透明的身体仿佛严冬之际堆砌的雪人般,一遇暖阳便融化崩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