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得青岳宗座落的山峰,只见树木清幽,鸟鸣花香,流水潺潺。屋宇外三三俩俩有人聚集在一起,有些持剑比斗,有些论辩禅意,更有些只是插科打诨嬉笑玩闹。察觉到金鳞这个陌生人的到来,他们多半只是随意地望一眼,便即不再关注。

可金鳞只看了这些修者一眼,便觉浑身紧绷,如一盆冰水兜头浇在身上,激灵灵打了个寒战。

这些修者,三年前她随师姐而来是见过的,不过筑基期修为,一个个或鲁莽冲动,或战战兢兢,好似毛头小子,稚嫩雏鸟。

可眼前的这些修者,个个都达到了灵寂期,而且境界稳固,精气内敛不彰,眼神沉稳睿智。只是短短三年时间,若说修为突破还可理解,可这些人却连元神气韵都仿佛脱胎换骨一般,这也未免太骇人听闻了。

金鳞恍恍惚惚地跟着青衣童子走入会客的大殿,只见一个玉冠束发,手执羽扇,腰坠流苏碧玉的男子正笑吟吟地坐在主位上,见她到来便即起身,拱手行礼:“三年未见,金鳞姑娘的修为真是越发精进了。”

金鳞毫不客气地往左侧椅子上一坐,淡淡道:“说到修为精进,又怎及得上刚刚突破元婴期的柳总管呢?不过,我来却不是为了与你说这些废话的。”

柳笙低笑了一声,收起折扇,也坐了下来,随意摆手道:“奉茶。”

他复又看向金鳞:“姑娘请说。”

金鳞此来本就只为了一件事,可事到临头,却又踟躇难决,不知该从何说起。

青衣童子奉上茶来,金鳞接过温热的茶盏,素白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碗光滑的边缘,低声道:“此事事关重大,我可否当着韩前辈与我师姐的面再说。”

柳笙闻言轻轻挑眉,似是有些诧异:“看来果真是有很重要的事了,你想当着辛姑娘的面说,自然没什么干系。只是,主人如今却不在青岳宗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