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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?”付太后问,语气平和而安宁,没有事态败露之后的恐慌,也没有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愤怒。

那声音语气,都和惯常时候的她一样,宠辱不惊,清肃高贵。

“这世上可以有源于血脉而生的爱,却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。”晏英抿抿唇,语气轻松莞尔一笑,“母后你蕙质兰心,冠绝天下,朕承你血脉,总也不会蠢到哪里去不是吗?”

这个时候,他并不试图唤醒付太后骨子里存留的那的那一线亲情,因为知道不可能。

这个女人的整个生命都早早的为了一个使命而消耗,从来就没有心也没有情。

所以对付太后,这个最不爱摆谱的少年皇帝晏英,总是自称为“朕”,以此来划开彼此之前楚河汉界的距离。

“你有准备也好!”付太后淡淡说道,听不出丝毫感情的起伏变化。

晏英沉默下去,不再言语,殿中气氛陷入死一般的沉寂。

又过一会儿,外殿隐约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,随即是不很分明的抽气声,和杂乱无章的议论声。

晏英静坐不动,片刻之后,毕祥文抱着拂尘轻手轻脚的进来在屏风另一侧站定,“陛下,奴才有事禀报!”

他这么说,便是想请晏英出去,借以避开付太后了。

晏英却假装不懂,只就短促的吐出一个字:“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