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我来到山顶,才发现自己想的似乎有点天真,三百年了,一座坟孤零零的三百年未曾有人祭扫,早已不知何时被人移平,除了长长的蒿草在风中摇曳出刷刷的声音,我再也寻找不到一点当年的痕迹。
不再有破庙,不再有进进出出的要饭孩子,我的坟包,如今连一个碑,一块砖也没了。
轻轻的蹭着一棵树坐下,我呼吸着清新的空气,释放出心中强封的过往,从山顶上俯瞰,弯弯的河水似长长的玉带千百年不变,唯一改变的,适合水中嬉戏的孩子。
五百年前,我与浔也曾经在这里玩闹,五百年前,我在这里认识了初云,如果有机会解了身上的毒,我一定,一定要再带初云回到这里,回味我们的曾经。
只是浔……
当年的温柔,当年的元邪,他的身体早已冰封在雪山口,魂魄不知去了哪,浔啊浔,你可曾托生了一个好人家?可曾又有了你的爱妻?
拍开封泥,酒香四溢,我沽下一大口,一个人静默在属于自己的天地中。
抓着酒坛,我遥遥的举起手,“我敬你,如果你能听到我的话,干杯!”
“唰,唰,唰……”蒿草摇动,却不是山风带动的声音,我的记忆被打扰,不耐的回过头去。
藏青色的人影在草堆中仔细的踏着步,一步一低头,一步一摸索,小心翼翼的寻找着什么。
咦?居然是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