瑶山何其大,陆御恒又不识三生石形貌,抱着孟尚离辗转好几里路程全无痕迹。陆御恒心里渐渐升起从未有过的绝望,竟真只能抱憾了吗?
精神上的疲惫和憔悴要比身体来得更猛烈,陆御恒颓然倒坐在一块大石的旁侧,尚离正恰恰落在他胸怀。
忽有一阵暖风扬起,正抚在这身旁的巨石上,瞬息石面显得异常晶莹,不刻竟在暖光中上赫然显出一对刻字的痕迹。
陆御恒惊诧不已,探过去细辨,那对刻字便清晰无比——莫殇,言桓矽。
陆御恒稍稍低头,便发现手腕处牵系了一根剔透的红线,顺着丝线望去,那红色的另一头消失在怀中人宽大的拢袖中。
“离师弟……”声音中居然再不复往日陆家堂少公子的泠然肃气,泄露出不止少许的颤抖。
孟尚离竟在这刻悠悠回醒,陆御恒觉得仿佛无法喘气的紧张与期待,尚离睁开眼便直直望向那大石上的名字。
“离师弟,你醒了?”
孟尚离收回望着那对名字的视线,转过头来,一向温慢的眸色依旧晃似不动波澜,又仿佛水色盈盈弥漫,最终却只是轻轻叹:“桓矽啊……”音色不复往昔带病的浑浊,反而显得清灵悠长。
陆御恒感到一阵耳鸣,有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叫起来,冲击在耳廓深处,那惊天动地的冲击仿佛震动了心脉——
温雅的问候带着期盼——“在下言桓矽,不知小公子如何称呼?”
那由默契而来的惊喜——“原来小殇也爱这流水小涧,往后我们闲来便可在这山间小屋暂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