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太医摇头叹息,一边走到旁边桌子前去开方子,随口问道,“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会让她受了如此之大的刺激?”
诚然他会有此一问并非刻意,但若是搪塞不答就未免是故意叫人多心了。
昌珉公主心头一紧,张嬷嬷已经握了下她的手,先开口道,“其实也没什么大事,就是夫人屋里的一个婆子和丫头因为些琐事起了争执,大约是因为这几日夫人也在病中,所以格外的见不得吵闹,可是谁曾想——唉!”
张嬷嬷说着便是痛心疾首的一声叹息,唱作俱佳。
孙氏疯了,那么今天发生的事还不就是她们怎么说就怎么是了?
逼疯了婆婆的这个罪名怎么都不能叫它落到昌珉公主的头上来。
横竖郑妈妈和翠羽都已经死了,死无对证,刚好可以往她们身上一推了事。
这样的理由编排出来,回头哪怕是彭修追究起来也天衣无缝。
谁叫孙氏现在有口难言呢?
昌珉公主立刻会意,也跟着露出扼腕痛惜的神情,兀自伤神了一会儿就对柳太医问道,“太医,母亲她如今的病症可有治愈的可能?”
“这个不好说!”柳太医道,把写好的药方吹干了墨递给侍候在旁的云裳,才对昌珉公主道,“夫人的这个情况算是比较严重的,一开始就已经不辨人了,说话也是语无伦次答非所问,怕是很难治愈的。老臣只能说是尽力而为,这方子是凝神静气,为夫人调养用的。现下失心疯这种病症还无行之有效的治愈方子,得劳公主费心,以后叫人照料夫人的时候尽量小心稳妥一些,不要再刺激到她,或许能叫她的病情保持稳定,不会再像之前那般发狂或是恶意伤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