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身素淡紫衣,头发才刚刚梳好,未有着冠。
阮芳甯皱眉。
怎么这么一身寡淡浅薄的颜色?浅紫色很显旧,也亏得这窝囊废肤色够白,才撑得起这颜色。
到底是长年养在深宫的娇贵皇子,这样一副雪白清秀的儒生模样,哪里像他,三年风沙下来,十足一个皮糙肤黑的大老粗。
“瑞王此来,有什么事吗?”把玩着桃木梳的手停住,阮丹青头也不抬,轻问。
“这是微臣第一天来东宫办差,理当先拜见太子殿下。”
“瑞王客气了。瑞王这三年来为朝廷镇守边关,受累了。”
“哪里,为陛下,为太子分忧,是微臣的本分。”
冷冷轻笑,阮丹青眉目一敛。
本分?不是一家人,不进一家们。到底是兄弟,说的话都一样。
本分?这家人心可吞天,哪里还知道为人臣的本分。
握紧手里的桃木梳,他抿了抿嘴。
“我一向身体不好,晋王在时,朝事也多烦扰他处理。如今换了你,只怕也要为我多多操劳了。”
“臣定当竭尽全力。”
“嗯。既然如此,那你就忙你的去吧。”阮丹青微微眯眼,握着的手一松,啪一声轻响,桃木梳跌落在镜台上。
阮芳甯没有应声,只是直直看着他。
三年前他离开京城的时候,这窝囊废还没现在这么瘦,脸上还有些婴儿肥。如今脸上没有几两肉,肩削背瘦,腰也细成一把。
也难怪,这三年,他在今上和晋王手里,定然是没有好日子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