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贞抬了抬手。
“起来起来。”
他这才直起身,看向阮贞。
阮贞微微凑身上前,正色注视着他。
“对付王氏一党,就在此举。”说完,他伸手指了指自己桌案上这厚厚一摞折子。
“看见没有,阻力颇大呢。我可都交付于你了,这整整一摞,你都给我拿办了。”他伸手狠狠一压那一摞折子,拧眉低声说道。
“请陛下放心,微臣定当不符所托。”杜扶危躬身低头,保证道。
从折子上把手收回,阮贞懒懒依靠到圈椅里,手指抚着扶手。
“那个傅易青,是个人才,办事极有魄力,是把好利器。这个人你多用用。”
杜扶危直起身撩了撩眼皮。
“会不会锋芒太露?”他低低说了一句。
阮贞嘴角扯了扯,手指点了点他。
“所以才要用在这当口,快刀才好斩乱麻。”
“这是这刀太锋利,微臣怕割了乱麻也伤到要紧的人呐。”杜扶危低语,眼神忧心忡忡的看向他。
阮贞皱眉,这是话里有话。
杜扶危的意思他不是不明白,他是担心宗正府里的晋王阮芳庭。
芳庭这孩子,确实伤不得。若是要找个将来能托付江山社稷的,眼下看去还真非这孩子莫属。傅易青是把好刀,但若是误伤了芳庭确实不妥。对芳庭,他还不想动,先只是震慑一下。这孩子不傻,震慑一下应该能收敛些。心急喝不了热粥,这孩子别的都好,就是心太急,气太盛,该挫挫他的锐气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