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是不明白,就是不甘心,就是不死心。
怎么就会这样?
陛下和蔼信任的目光还一直停留在他眼前,陛下的循循教诲还在耳边,陛下的殷切嘱托还记在心头,怎么事成了,自己却落得这个下场?
他做错什么了?
非常事行非常手段,这也是陛下的意思?
为什么随便一个六品参事一个弹劾折子,陛下就拿下了自己呢?
杜大人神态自若,很是好脾气的任他发完了酒疯,然后将发泄后虚脱的自己拉到暗处。
“贤侄啊,这无论是上,还是下为人臣的始终不过是陛下手里一个器而已。”
一句话如惊雷,将他生生劈醒。
在肚子里翻滚的烈酒从毛孔里跐溜一下全冒了出来。他浑身一个激灵。顿时感到了一阵惶恐。
杜大人的眼神在月光下显得一片暧昧,弯腰伸手扶起跌倒在地的他,还很是和蔼的为他拍了拍衣摆上的尘土。
“年轻人,要经得起事。这朝堂上的起起落落,也是常事。”
他急忙躬身作揖,将方才的狂态全副抛却。
内心还是不甘,不舍。
十年寒窗,一朝出世。这功名利禄虽然市侩,可是到底是可以施展自己的一方舞台,若就此离开了,这人生该何其无趣。
“杜大人,卑职我……”满目不甘渴求,他差点就给杜扶危跪下。
杜扶危伸手扶住他。
“眼光要放远,心态要方正。陛下唯才是用。”
唯才是用?他就是才呀。陛下嘱托他办的那些事,他哪一件办的不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