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子懒散的摊在圈椅里,阮丹青慢慢将脚翘起,搁在矮案边,举止有些轻佻。
“这么晚了,傅大人公务缠身,还不得返家?”歪着头,他问道。
“今晚是卑职在东宫值夜当差,并非公务缠身。”傅易青在阶下回答。
“哦,原来是值夜。既然如此,何不一起同饮,月色清朗,我一个人喝酒还怪寂寞的。”笑了笑,少年朝他招招手。
傅易青抬起头,看了一眼。
“谢殿下美意。”抬脚迈上石阶。
到了里面,一旁服侍的宫人已经摆好了垫子,待他坐下,又抬上来案几,摆上酒壶酒杯和几碟精致点心。
“来,给傅大人斟酒。这可是宫里新出的樱桃酿,傅大人尝尝。”阮丹青轻笑着举起杯,邀他。
傅易青躬身行礼。
“谢殿下。”
“欸,深夜就你我二人一起饮酒作乐,就别来这套虚礼了,弄得人怪累的。”摆了摆手,轻笑微斥。
“是,殿下。殿下同饮。”傅易青点了点头,然后举起杯敬少年。
“好,同饮。”爽朗一笑,少年仰脖喝干杯中的酒,然后翻转酒杯看向他。
傅易青也不示弱,一口喝干酒,也亮杯底给他看。
樱桃酒入口微酸,不是他喜欢的味道。这酒过于软,是女人家喝的酒。他心想。
“痛快。快,奏乐,别让场子冷了。”阮丹青摊在圈椅里伸手挥了挥,朗声说道。
听了他的令,乐妓们即刻拿起手里的琵琶洞箫,拨撩吹奏起来,欢快曲乐悠悠传出,合着清风碧波很是悦耳动听。
柔和的火光被拢在薄沙宫灯里,泛着朦胧的光晕照耀在她的脸上,反射出毛绒绒的光芒,使得那光洁饱满的面容好似玉雕成的,有种清冷坚硬不可接近的质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