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他弄得这么仔细谨慎,王寿全也顿觉身上吃了不小的斤两。
傅大人当年是刑部的红人,后来一朝落了难,糟了贬斥。但能让就是能人,这样的俊才谁能放过,闲置了一段日子就又给安排进了东宫。
那东宫可是太子住的地方,太子是储君,未来的陛下,在这样的贵人身边,傅大人前途不可估量。
这样要紧的人物把事情交付给自己,怎么能不仔细着办差。
况且能让傅大人这么伺候着的主,只怕富贵非常。可别就是那千岁太子殿下呐?王寿全心里嘀咕着撩开雅间的帘子走了进来。
“傅大人。”见了面就作揖道。
“来了,快,正等着呢。”傅易青也不和他多客套,将人领到里面。
床榻上纱帐严实,帐外是一双小巧的靴子。
皂色白地,看起来十分寻常普通,只是料子色挺怪,不似棉缎。
“医生来了。”傅易青到帐前,低声交代一句。
“嗯。”里面有人低低应了一声,也听不出是男是女,年纪多少。
一只素白纤细的手从纱帐里伸了出来,傅易青取了个小小的软垫,搁在手下,又掏出一方素白手绢,蒙住手。做派很是仔细体贴。
“王老先生,请。”傅易青朝王寿全招了招手。
“老朽这就来。”王寿全上前,自己搬了个矮绣墩坐到床边,然后把随身的医包搁在腿上。
微微眯了眼,伸出两个手指,轻轻搭在了那蒙了素帕的手腕上。
一时间,除了呼吸声,厢房里就再无半点响动。
大约半柱香后,王寿全皱了皱眉,收回手指,抬头看了傅易青一眼,欲言又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