希白的手指伸出,不紧不慢的勾了勾。
他仿佛被一股的不可抗拒的力量拽了一把,回头,转身,然后随着那手指一勾,爬上前一步。
胸膛里的肺还抽搐这生疼,因为咳嗽,四肢都没有多少力气。
所以那股力量可能也没怎么强大,但依然能牢牢的拽着他一步一步回到那人脚边。
“帮我脱袜子吧。”阮丹青把脚一抬,搁到他身上,轻轻踩了一踩。
傅易青身形一垮,半伏着,手手伸过去,握住他的脚。
好小,那么廋,隔着袜子都能摸到骨头。抽开那系在脚踝处的殷红丝带,然后在脚尖一捏,一拉,一只袜子就扯了下来。
白皙的脚背上,青筋血脉一目了然,皮薄得就像是张纸。
傅易青呆呆握着,一动不动。
“还是胜蓝乖,芳庭就总不肯给我脱鞋脱袜子,以前芳甯也肯帮我脱,不让他帮还不乐意呢。”阮丹青得意洋洋的卖弄,将另一只脚摆到他手上。
傅易青无声哼哼一笑,轻手轻脚的把另一只袜子也脱了下来。
手心里捧着那两只宛如碧玉雕琢而成的脚,凉飕飕的,触感很奇怪。
阮丹青双肘搁在膝头,俯身下来。
“怎么了?看的愣住了?不想再帮我脱点别的,看点别的吗?”
傅易青抬起头,呆呆看他。
这人怎么能这么轻易的说出这样的话?他怎么能……怎么呢……
阮丹青却不以为然,咧嘴灿烂一笑。
“还没有哪个同犯对我失望过哦”他又说道。
傅易青哼哼一笑,面容说不出凄惨还是滑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