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很不愿意相信,这个孩子能一边在自己床上笑语妍妍甜言蜜语,转眼却拉着别的男人上他的床。
但这就是一种手段,一种独属于阿浓的求生手段。
他可用最真诚的心最无辜的眼神对你说最虚假的谎言,说的心安理得,说的天花乱坠而丝毫不带一丝愧疚。
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个孩子在骗自己。
又或者说,正如这孩子自己说的。
他从来没有骗过他。
他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实意,而且确实对自己没有任何隐瞒。只是自己没有问起而已。
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忍受这样的侮辱,发球自己的宝物被人觊觎占有,而自己却丝毫不知情,非得等到事情搞大了搞砸了,一切才坦露出来。
结果大家都很尴尬难堪。
是啊,那是自己的儿子,亲生儿子。那是自己布下的棋子,寄予厚望的朝堂新秀。那是自己最信赖最珍爱的宝物,他都决定把江山社稷都托付于他。
结果,却是一团糟。
他很为难,手心手背都是肉,两边他都舍不得。
一连称病罢朝三日,他躺在明德殿的龙榻上,抚摸着那光滑柔软的锦被,想了又想,夜不成寐。
一直到第三天黎明,他眼睁睁的看着朝阳从天边升起。
他终于做出了决定。
他选择相信阿浓,就如同当年阿浓选择相信自己。
他相信阿浓依然是最爱自己,从来就没有心存欺骗,对自己一心一意,那些人,不过是他的良臣而已。
这样也好,本来自己就担心芳庭和芳甯恐怕将来不服气,如今既然阿浓自己有法子治住这两人,那其实也是再好不过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