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这么说了,他还能如何?其实他和芳庭想的一样一样的,可惜他心软,说不出这么伤人剥面子的话。
“你看你看,海池上那两只天鹅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。”那人突然在他背上立起来,喊道。
他也抬头,是哦,今年出来的真早。
雪白的毛,成双成对相依相偎,真是羡煞旁人。
他也好像和那人只是两个人,一直两个人,永远两个人。可惜,自古君王多薄情,背上这家伙不是薄情,是太多情,多情总是伤真情。
可惜谁让自己摊上了呢?怨谁呢?倘若当年自己愤而之国,也可以免除这一番多情伤,可惜到底还是看不透,舍不得,放不下。留在这里分这一份不纯粹不全面不尽情的多情伤。
也罢也罢,好歹还有这寒夜取暖,肩背相依的时刻,真要一走了之了,岂不是连这点君王薄恩都身受不到了。
君王恩,风雨雷电都是恩。
受着吧。
晚饭前要喝那活血通络的汤药,小小一盏,他捧在手里左哄右哄的哄骗着。
阮丹青躺在床榻上,一个咕噜翻到这,一个咕噜翻到那,左躲右躲,鼻子里哼唧哼唧的撒娇,嚷嚷着苦,不要喝。
矫情。
这药一点也不苦,他亲自尝过了的。御医们亲自研究的方子,特别搞得甜丝丝的,就是这甜有点不大对味,但绝对不苦。
“你就喝点,来,就一勺。”他端着银勺劝。
“我不我不,苦的苦的。”那儿还撒娇。
“唉,我家钰儿小时候吃药都没有你这么麻烦。你连个孩子都不如。”他懊恼,气呼呼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