贞把阿浓看成是属于他的。
这种属于,她很难为其定性。她不觉得贞是在把阿浓当自己的孩子,不是,她知道他对自己的孩子是怎么样的。和对阿浓那种感觉,不一样。
或许阿浓还小的时候,他曾经试图把这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。可显然的,现在不是了。
这样不好,阿浓不属于任何人。
阿浓是要做陛下的人,而陛下不能属于任何人。
这份不必要的纠葛,她必须要斩断。
阮丹青呆呆地坐在床榻上,缩在角落,双手抱紧双膝,蜷缩成一团,一动不动。
他觉得害怕,一种从心底里冒上来的莫名的害怕。
怎么会这样?这一切是怎么了?
父皇死了,皇后死了,太子死了,新立不到两个月的太子也死了。
陛下换成了皇叔,而自己莫名其妙成了太子。
不要,他不要,他不要做太子。
十一岁的孩子,已经能看懂很多事。尤其像他这样敏感的孩子,他能感觉到皇宫里那股血腥杀气,那股贴在人背后怎么也挥之不去的阴冷和恐怖。
死亡,如此多的死亡,如此直接地面对了。
他缩地更紧,身体微微发颤。
“殿下,你怎么了?天已经很晚了,快睡吧,明日还要上课呢。”喜顺跪在榻边,柔柔地劝慰。
“我害怕。你陪着我,陪着我。”他阮丹青哆哆嗦嗦道。
“是,奴婢陪着殿下。”喜顺起身,上前轻轻拉他。
阮丹青这才松弛下来,抓着他的手,不安地躺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