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善针凿,纳衣缝线完全不在行,想自己裁剪缝衣那是不可能的,好在沁儿是个中好手,而且其它宫人也皆善女红,所以想缝件羽绒衣总还是行的。
沁儿主裁,宫人们各拿针线缝制,羽绒很容易飞来飞去,于是拿了丝棉混合着做填充。我只能打下手,帮她们扯扯布,钉钉扣子。
一直缝了快一个月,总算缝出个样子来。虽然款式古怪,但反正是穿里面的,只要实用就好。
沁儿对这作品爱不释手,说没见过这么轻却这么暖的衣服,就是过程太痛苦了。那洗鸭绒的臭味让她深恶痛绝,就算再爱她也不做第二次了。
我们在一起为这衣服做最后的修正和装饰处理,在领口袖口绣些花边,钉上金扣。
见我苯手笨脚的做针线,沁儿总取笑我,一番儿女心思,人在身边时嘴硬不允,如今人把在身边了,就埋头苦缝。
我哑笑不反驳,看看手指上扎起的细细针孔,也觉得很不可思议。
这一个月禁闭,我其实对元吉并不太思念。我只是在一针一线中逐渐认识到自己的内心,我是喜欢他的。
喜欢他的直接,喜欢他的鲁莽,喜欢他的单纯,喜欢他宠爱我的感觉,喜欢看他成长的样子,喜欢他看着我的眼睛那么认真的倾诉爱意。
直接而明朗,简单而纯净,他像阳光下的光髓,透明而耀眼,一番心思直直的铺陈在我面前,没有一丝阴霾,没有一丝遮掩。
这样直接透明的爱让我安心而幸福,所以我并不过度思念,因为他的感情让我习惯而信任。
我要把我的心意细细缝制,化成衣衫,紧紧的缠绕与他。
等他穿上这衣服,一定能明白我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