罢了罢了,这女子,总还是为过他的。
回到长安,他去看她。
懒懒挽髻,薄薄纱衣,身姿阿娜,软软款款而来。
惊艳,他伸手挽她。
高挑的下巴已经敛了,眼微垂,嘴含俏,她已经是个女人。
小可怜长大了。
罢了罢了,这个小东西,她爱怎么便怎么吧。
那傻瓜,她喜欢就喜欢吧。
只要她高兴,他也高兴了。
她唤他秦王,眼带笑,歪着头,很是俏皮。
难道他就只能是秦王了吗?
她这声秦王,不似别人,或带着敬,或带着畏。她这一声,有些疏离,又带着隐蔽的亲密,像密友又像冤家,若即若离,欲拒还迎。
对他好时,她又会叫他世民哥。
他不喜欢。
他不希罕做这么个哥哥。
待到要用他时,方才做得这么一个轻飘飘,嘴巴上的哥哥而已。
不值钱。
他想要的,埋在心里,藏在眼里,塞在喉咙里。
想对她说,又不屑,不原,不敢,不甘。
藏着掖着,终究成了一个空相思而已。
宫墙之内,她的情,她的爱,她的狠,她的绝,表露无疑,干脆明白。
他恨,他怒,他不甘。
诛杀秦王!一句绝情话从她嘴里说出,依然清脆动听,带着寒气,扑面而来。
秦王,他依然还是秦王。她不要他的时候,他就是秦王。
他不做秦王了,他不是秦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