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夜整开眼睛,伸出手,再怎么抓,也无法把他抓住。
在空气中不断的握紧拳头,长长的指甲刺破手掌,血顺着指缝滴落,仿佛是她在流泪。
她不觉得痛,这不算痛。
皮肉破了,还能再生,人死了,就无法再生了。
她没有流泪,自那日起她便无法哭泣。
摊开双手,手掌上除了血和伤口,她什么也抓不到。
失去的怎么可能再找回。
依稀还记得很久以前,她也是这般,一手的血泪,一手的伤痕。那一双大大的手,柔柔的握着。
“可怜的晋,我可怜又可爱的晋。”他总那么,那么宠溺的抚慰着她。
不会伤害她,永远爱护她,微笑着说会给她一生一世唯一的宠爱。
她信了。
现在,她那么痛,那么苦,那么冷,如此的孤独。
为什么他不来安慰?
搂着她,许她一生一世,说那些只有在童话书里才能见到的承诺。
他死了。
对,死人不能说话,不能动作。
死人只能腐烂,在地底下渐渐的腐烂。
手颓然跌下,磕在地板上,沉沉的咚咚声。
他从身后抚上她的肩,手滑过她的手臂,握起她跌在地板上的手。
“你又弄伤自己了。”他说,声音里有着心疼,也有着怒气。
她不答,舌头舔了舔干干的嘴唇。
将她的手包在手掌里,松松的握着,英气的剑眉皱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