弄了一身精疲力竭,带着无法开解的忧虑,他驱车而来,来到这个他不想来又忍不住要来的地方。
晋阳县主府。
车停在门口,他不让任何人前去通报。他也不下车,只坐着不动。
已经有人向他禀报过了,今天淑妃来过了,说了些话。
淑妃说的话,他自然也是知道的。这县主府里发生的事,无论大小,他都是要知道的。
他只是不知道,这会他进去了,那女人会如何向他提那事。
她若提了,他又该如何应对?
别人来说,他都能猜到是和什么说法。只有她说,他猜不出。
她是会义正词严,那规矩压他呢?还是恶意嘲弄,不把他弄恼怒了誓不罢休。
求了一天雨,已经让他觉得疲惫,他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理由再进去和她勾心斗角。
可就这么犯贱,心里像牵着跟绳似的,被她拽在手里。要命的是她不扯,她不急,她不动,他却忙不迭的想着她扯一扯,会不会急一急,动一动。
这念头挠着他的心,一阵疼一阵麻一阵痒,纠着。
她可曾对他好过?
总是有一些的,对,有的。不然岂不真显的他犯了贱。
可也太少了。
她可曾对他恶过?
多的数不清。眼前就还忘不了的一桩,想起来就是一把怒火,烧的人浑身发燥,恨不能剁碎了她。
真提了刀,又不舍得了。
辰星般妙丽的姿容,水晶般玲珑的心思,这十几年的纠葛,忘不了割不断舍不下放不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