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世民皱眉。
面前这人,与她相似。姿容出众,高傲不驯,聪惠伶俐,巧言令色,出色到另人可恨可恼。
也难怪这两人能有来往,物以类聚,人以群分。
这种人,心气高,嘴巴毒,自以为是又善与巧辩,他们总能抓住你心里的弱点狠狠打击。
他们说,只要一开始说,你就中了记,无论好话坏话,他们总是在谋算着自己的算计,把别人当成棋子偶人一般摆弄。
无论法雅说什么,他都明白,自己只能相信一半,甚至可能连一半也不能相信。
但他确实想听他说,他想了解他不能看到认知到的她。
于是他愿意忍受,忍受法雅的不敬和嘲弄。忍受他掐着他最纤细的神经,折磨他。
只为了了解她。
真是自虐,真是轻贱。
可他甘愿。
求而不得,那才是他最难以忍受的折磨。
只要上首的李世民还坐在椅子里,法雅就知道自己还没有完全折磨到这个骄傲的皇帝陛下。但他知道自己手里的牌还很多。
“县主从武德末年的时候就跟了陛下的吧?”法雅轻飘飘问道。
不待李世民有所反应,他又接着说。
“那是她应该已经二十有一了,年纪论说也不小了。要是当年太上皇准了她和齐王的婚事,只怕小皇孙都该有一箩了。”
李世民身形微微一动。
“可惜,这事没成。前太子爱慕县主,太上皇也有意思成全,若是没玄武门之祸,只怕如今三年过去了,也该有小皇孙了。陛下一向身体不错,皇后育有三子,四妃也各有子女。可是……”他停了停,看了一眼上首。
李世民不露声色,只胸口起伏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