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往深处想,他和她从大业十一年相识相遇起,到如今贞观三年,十几年相处下来了。她从来没有对他所做的有过惊讶。
这并不是她出事不惊,方外豪情。
她仿佛,就早已经知道一般。
是的,他每每常叹,没有什么她不知道的。
没有什么她不知道的。
她不是英雄所见略同,她不是深谋远虑,她只是知道。
知道他会上密奏,知道他会去玄武门,知道他会动手。
也知道他会杀大哥,会杀三胡,会杀那十几个孩子。
所以她处处算计,所以她才讨要他的承诺,所以她才扔着大哥三胡的尸首不顾,夹风带血的一早把两个孩子带回了自己身边。
他咧嘴苦笑,缓缓抬头看向法雅。
她和他果然是同一类人。
所以他们总是那样高傲的看着所有人,他们早早的知道了天机,站在接近所谓神明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