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晋只觉得可笑。她不过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,何德何能左右这天下战事。她若真能祸国殃民,那还不如死赖在李世民身边算了。祸害谁不是祸害,还不如让他一个人消受。
但人言可畏,众口练金,她亦不得不防,只求得义成公主早早让她解脱了才好。
她左等右等,一直等到颉利出征土谷浑,便觉得时机到了。
他恋恋不舍,将她好生一顿搓揉缠绵,一直折腾了大半夜才罢休。
待他带着大军出征而去,她便天天等着义成公主的动静。
等来的是半夜送来的一小碗药。
拿在手里,小小金碗里半盏清澈液体,凑到鼻间,淡淡甜香,晃动几下,略带粘稠质感。她镇静自若,淡淡一笑,仰脖一口喝干。
滋味竟然甘甜无比。
吉祥在一旁忧心忡忡,她不知道这一切是义成公主的安排,也不相信义成公主有这份好心。在她眼里,这一碗必然是致命毒药,就是来害她性命。
张晋不以为然,若这真是毒药,她也甘愿。这般甘甜芳香,是毒药也无妨。她早在几年前就是个该死之人了。
喝下之后等了好一阵竟会无早点动静,不痛不痒,不晕不倦,她好似只不过喝了半盏糖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