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死了,就这么简单。
她死了,他们不必要再想念着她,不需要在争夺她。
她已经成了一具尸体,在地下腐烂,不堪入目。
反正,他们追求的,不过是她那具好皮囊而已。也许其实从她容颜开始摧残的那一刻起,她就已经死亡了。
忘忧,无忧,两剂毒药相辅相成,终究成全了她。
坐在简陋的马丰里,穿着粗布衣裳,发无簪,面无粉,这样简单粗糙的生活就是合新的开始。
临别时,吉祥扯着她的衣袖,哭的呼天抢地,怎么也不肯放。
傻姑娘呀。
她以后就是自由的了。
阿史那社尔算不上一个好男人,但却是个有担当的好人。把吉祥托付给他,她很放心。
她明白,吉祥的担忧和困扰。她只是太依赖她了,她只是从来没有自由过。
这傻姑娘,自由一点也不难。自己主宰自己的感觉,她会喜欢的。
也许一开始会遇到困难和挫折,但试想,连雪域她也能坚持着走到,还有什么因难能难倒这姑娘。
离开自己,吉祥反而能开始正常的生活。
找一个好男人,托付终生。生一大堆孩子,将来在子孙环绕中躺在热被窝里安详的死去。
多么简单而幸福。
这曾经是她的梦想,现在,要交给吉祥去完成了。
而她,注定要不幸的人,应该远远离开自己希望他们得到幸福的那些人。她是不祥之人呐。
适合一个人,安静的离开。
贞观三年十二月,这注定是个对所有人都特殊的时刻。
李世民终于下了最后的决心。或许这只是他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时机而已,决心,早已经在那座桥上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