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微炉火之下,一道金光闪耀。
那是什么?承乾眼一眯。
画舫里依然黝黯,也不知她从哪里摸出颗夜明珠,放进挂在墙上的灯笼里。
那夜明珠的柔和光芒散开,照看两步有余的地方。
眯着的眼睁开,他这才将她看清。
那闪到他眼睛的,是插在她乌黑云鬓间的一只金钿。
那是他送给她的那只桃花钿。
云鬓不高,懒懒散散,歪歪半堕,风情万种。
看得出,全是真发,没有用假髻。
这还是他头一次,看到她梳这么女人的发髻。
他心头一动,呼吸顿时乱了,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。
她回头,笑。
煞是春风柿面,桃花出绽放。
他看着不由微微一笑,心里甜丝丝流淌而过,脸微微发烫,心突突乱跳。
舍不得眨眼,舍不得低头,舍不得脱衣,舍不得不看。
生怕漏了一眼,就再无机缘。
柔和珠光拢着她,玉面上娥眉淡扫,紫粉薄敷,朱唇轻点,眉心一朵桃花钿。
小巧圆润的耳朵上,挂着金钩翡翠滴。
见他看得痴,她也似有羞怯,微微低头,伸手一撩鬓角,素纱锦稠水一般雪白纤细的手腕上淌落,挂在肘上,金环玉镯敲击叮铃轻想,很是动听。
撩到耳后的鬓发却不肯服帖,调皮的滑到裸露的肩头,顺这锁骨溜进勒着的胸衣
绣着连枝桃花,殷红粉嫩的胸衣紧紧贴着她雪白嫩滑的肌肤,正朱红色的织锦绸带勒在胸前,两者配合着,将那有人的浑圆曲线勾勒。
精巧别致的八宝樱珞伏在胸前,搂着她脖颈。
承乾顿时觉得有些热。
这一副模样,他从未曾见过。
多少年了,自幼年时认识她,就鲜少见到她穿女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