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淮邑王来说,从冰心郡主入都中为人质开始就再算不得是他的孩子,能多和缓一点他和皇上的感情就是发挥余热,十年未见,都中和淮邑隔着千山万水,家中也早已无人记得冰心的模样。
记得也是无用,十年的时间,她早已不是离家时的孩童模样,纵是与家人相见也是陌生。
司礼太监去宣旨时,嘴上说的是:郡主大喜。
喜从何来?冰心跪地接旨也没有半分喜悦,手里接过冰凉的金色绸布,从二品的郡主一跃成为一品的公主,看起来高高跨出的那一步,对冰心自己却没有任何意义。
“公主?谢恩吧?”
冰心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司礼太监口中的公主指的是她,当了十多年的郡主,好不习惯的称呼。
几乎将整个身体都匍匐在地上,冰心重重地磕头谢恩。
谢主隆恩。
四个字说出来凉透肺腑,她不想做公主,她不想和亲,可是这时间并没有人来顾虑她的心愿。
管幸书又一次离家出走,已经躲进青楼好几天,每天就着莺声燕语写小说好不快活。
公主和亲的大消息就连青楼里也津津乐道,有人说淮邑王这是要翻身了,干得漂亮,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嘛,有人说淮邑王的其他孩子都要涨价了,该抢的可得赶紧抢着去定亲了,有人说与夷族和亲之后,西北大定,天下太平,是百姓之福。
没人关注那个刚刚及笄的少女,人们只记下她如今的封号——永平公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