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晓远远地看到湖心亭中,有一个身穿素白色长裙的少女,青丝墨染。她安静地端坐在古筝面前,纤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弄着,幽幽旋律从古筝中传出,绕耳缠心。
杜晓小心地靠近着,他现在不是在以旁观者身份观赏着一部电影,而是以体验者的身份参与到这个世界里,在这危机四伏的兰若寺,杜晓不敢掉以轻心。
漫天的飞萤在湖心亭上飞舞着,如同夜空点缀的繁星。亭阁两侧的湖面上,漂浮着数十个烛火通明的许愿船。
少女沉醉地弹奏着一首青丝淡墨的歌曲,没有跌宕起伏,却缠绵难消。她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,完全没有理会这个从木桥上走近的书生。
“公子深夜不睡,不知来到亭中所谓何事?”一首琴曲弹奏结束,少女用手指抚平了轻颤的琴弦。
“姑娘不也是一样吗?深夜不眠,到这湖心亭中弹琴抒意。”杜晓没有作任何解释。
“小女子琴艺粗糙,让公子见笑了。”少女见他没有阐明,也没做纠缠。她站了起来,微微地欠身说道。
“不会啊,姑娘琴艺了得,听完你的琴声后简直让我心旷神怡,绕梁三日。”杜晓赞赏地说着,她毕竟出身于官宦之家,琴棋书画样样精通。虽然还未达琴艺大家的水平,但是对于杜晓这种市井小民,这琴曲已是十分动听。
杜晓终于明白为什么姥姥万千宠爱用在小倩身上,她身上这温雅的气质完全就是引诱男人的利器,她的举止言谈都透露着一种千金小姐的气息。而不像小青那疯婆娘,一言不合就现真容,要是以后自己有心里阴影,铁定找她算账。
“公子过奖了,不知公子是否愿意坐下,再听小女子弹奏一曲呢?”少女那双清澈无欲的双眼望着他,她真心地邀请着杜晓。
“既然姑娘愿意为我再奏一曲,我又怎能割舍离开呢。”杜晓见她暂无害人之意,所以盘坐在湖中亭之中,等待着少女弹奏美妙的一曲。
小倩的心性本来就不坏,出身在官宦之家,她是非道理明确。只不过千差万错的让自己的骨灰落入姥姥手中,被要挟的她只能不断地去勾引男人,为姥姥吸取阳精。
“那小女子且为公子弹奏一曲高山流水。”少女纤长的手指娴熟地拨弄着,琴弦在发出悦耳的琴曲。在这兰若寺的荒山野岭之地,杜晓仿佛看到了巍巍的高山立于眼前,洋洋的流水在脚边流淌。
杜晓不知不觉中沉醉于琴曲的意境当中,难以自拔。少女抚平了琴弦,琴声缓缓停下了,但是杜晓却没有恢复过来,而是陷入一片迷茫的状态,呆滞地坐着,如同细心地听着小倩的弹奏。
“公子,你是个好人。但我也是不得为之,得罪了。”少女长裙上的绫罗白布猛然飞出,狠狠地绕着杜晓的脖颈之处,勒出一条深壑的瘀痕。
第一百零五话:太晚了
第一百零五话:太晚了
少女试图加大那绫罗白布的紧勒力度,如果是自己杀死这个书生,起码还能让他死得干脆,少些痛苦。一旦姥姥亲自出手,那么他将会生不如死。
一道金光闪耀,杜晓陷入迷茫的双眼恢复了神采,那紧勒的白布突然断裂,紧迫的压力也迎刃而解,让杜晓得到一丝的喘息机会。
“咳,咳,咳。”杜晓摸着瘀伤的脖子,痛苦地咳嗽着。果然世道险恶阿,本以为她还心存一丝怜悯,不会轻易对自己出手,没想到差点把自己给勒死了。
人与人之间的信任都到哪去了?不对!是人与鬼之间的信任都到哪去了?难不成拿去喂野狼了吗?
“姑娘,你这又是何苦呢?”杜晓蹙着眉逼问道,他没想过自己居然要对她出手。
杜晓在接近湖心亭之前,往自己身上贴了张道符,算是一道最后的防线。在这最危难的时刻,那张道符终于起了作用,让自己恢复了意识。
要不然杜晓早就命丧于那夺命的绫罗白布之下,杜晓从怀中掏出两张道符,直接往白布上贴去。万丈金光豁然而出,丝布瞬间破碎成片片残布,散落一地。
少女惊恐地后退了几步,避让着这个不简单的书生。“你是道士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