跃入冰冷的河水中之后，蔡越放开了手里的枪任他沉入河底。周身的寒意在他身体没入水中的一瞬间开始包裹住他，并一点一点地侵袭着他的身体。

刘嘉俊让孟捷交给他的定位手表被套在腕部，身上的冬衣因为吸入河水的关系变得有些沉重，加上那接近零度的寒意，蔡越感觉自己被一堆水泥包裹住，而且身体正慢慢下沉。

他会游泳，也在不断试图用其中的技巧让自己浮上水面，但是身上仿佛挂着个十几斤的包袱，任他如何施展手脚就是浮不起来。

蔡越憋着气，赶紧将身上的衣服解开脱掉，接着又用脚蹬掉皮靴。身体上的感觉终于轻松了一点，不过寒意却更加的凛冽。

他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嘴唇已经有些发紫，只是感觉手脚不如先前灵活。低温带来的影响还导致蔡越的心跳开始减慢，他终于浮出了水面，于是赶紧换了一口气。

岸上已经看不到德隆和道夫的身影，刚才蔡越在水里挣扎的过程中不知不觉被河水冲出了一段距离，他想朝岸边游去，但是冰冷的手脚开始变得笨拙起来。随着体温的流逝，他的呼吸渐渐开始变慢，望向岸边的目光也开始模糊起来。

朦胧中蔡越似乎听到了一个小女孩熟悉地声音，那是他远在华国的女儿蔡吉的声音。

“爸爸，爸爸，快醒醒，千万不能睡着了。”

“爸爸，你什么时候回来看我呢？”

“我想你，也想妈妈。”

蔡越朝着传来声音的虚幻中伸出手去，他的意识里只能感觉到那个声音，眼睛却什么都看不见。

这一刻蔡越的心里突然涌现出一股强烈的求生欲，女儿一直是他对华国最深的眷恋，这几年来，因为身份和任务的关系，他们父女两人聚少离多。而且为了更好的掩饰身份，蔡越甚至和妻子全莺在明面上结束了夫妻关系。

这并不表示他和妻子没有感情，就如同他不能一直陪着自己的女儿成长一样，这些都是他为工作、为国家做出的牺牲，实际上在蔡越的心中对妻女的牵挂随着时间的流逝与日俱增。

“我想你们，”对着黑暗的虚空中，蔡越喃喃地说道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将身体包裹住的那股寒意渐渐褪去，身体开始有了些许暖和的感觉，蔡越的耳朵突然动了动，他听到身旁似乎有两个人正发生了争吵。

“刘，你不应该拿咱们好不容易找到的柴火给他取暖，他已经死了，你救不活他的。”

“不试试怎么知道救不活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