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官,该是堂堂正正,不偏不倚,今日之事,莫说只是口头之争,就算是真的,知府大人的唯唯诺诺,也委实离谱。”
宁绾哂笑着道,“一人说一,他也说一,一人说二,他也说二,看似两边不得罪,却也是两边不得好,比人云亦云更可恨。”
王杨点头,这个倒是说得没错。
他家大人只想着谁也不要得罪,所以谁都没敢得罪,但最后看来,确实是两边都没有得到好。
“大小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王杨问。
“宋知府走马上任,可是顶着神断的称号,如今,连这等小事都做不好,难不成这神断是瘟神?”宁绾笑了,“既然是瘟神,有什么资格坐镇一方,是想留他祸害一方百姓吗?”
这个意思,是说要摘了他家大人的乌纱帽?
果真,是要断了他家大人的前程。
王杨盯着戴了幂篱的女子。
幂篱挡住了她所有的情绪,看不出喜怒哀乐。
只听声音的话,感觉她说的话只是孩子间的一句笑谈。
“我没有在说笑。”宁绾轻笑一声,摘下了幂篱。
是啊,她在笑,却不是在说笑。
不,她只是传出了笑声,却没有笑。
面容紧绷,哪里有半分笑容。
“其实,大人也不是一无是处的。”说出这话,王杨悔得想打自己的嘴巴,他怎么能说一无是处呢,这要是被听了去,又该是一顿板子。
还好对面坐着的女子并不在意他说的是一无是处还是别的。
她只认真听着他说话,或许,是在等待他余下的话。
他接着说,“自打大人上任以来,洛城政治清明,并无冤案惨案,大人也算是造福了一方百姓。”
宁绾嗤笑,“洛城有文国公府在,政治清明算不得你家大人的功劳。造福了一方百姓?王大人既然如此爱戴你家大人,那我无话可说,先告辞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