蒹葭垂首站在门边,听着宁婕嘶吼着摔了桌上的茶杯,默默垂下了眸子。
小姐,就是不愿然小姐过得舒心。
那么,然小姐就不可能过得舒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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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来,阿绾,喝一个。”李延举杯。
这男子偶尔会侃侃而谈,但多数时候是乖巧的坐着,安静的听他说话,算是合了他的眼缘了。
除了他的名字。
阿绾,他不太喜欢这个名字。
宁绾不好推脱,端起了酒杯,两人杯子轻轻一碰之后,都是一饮而尽。
两人颇是投缘,就着洛城的景色说了一大通话。
洛城的酒不比京城的,京城的酒香,后劲小,洛城的酒烈,后劲大。
几壶酒下肚,李延虽没有醉意,但面色微酡。
宁绾不胜酒力,不过三杯,已觉着晕眩。
她拦住李延还要倒酒的手,说,笑道,“如玉兄,我家中悍妻凶狠,需得回去了。”
李延瞅瞅还是个孩子的宁绾,微笑着眨眨眼睛,手指指着宁绾,噗嗤笑了。
“你说你去揽红倚翠见见世面我还相信,说家中有妻子,你这样的年纪,家里怎么可能有妻子。阿绾,你撒谎,咱们好歹也是一起喝过酒的朋友,你这样骗人可就不仗义了。”
宁绾打哈哈,“童养媳,家中那位是童养媳,比我还小上两岁,还没成亲,不过性子当真是不好惹的,回去得晚了,她会将我撵到宅子外边去。不怕如玉兄笑话,她是真的心狠,撵我出家门,真的能让我在外边冻上一晚上。”
她得趁着现在还清醒,赶紧回去。
出来得也够久了,是该回去了。
她不胜酒力,李延敬酒她又不好一直推脱,只怕过会儿要是醉得不省人事,那就坏事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