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应,倒是她的罪过了。
宁绾站起身来,屈膝一拜,神色恭敬的对两人道,
“二叔和姑姑教训得是。阿绾在国公府时,年纪尚小,记不住事,不记得有人教过我什么规矩,也不记得自己学过什么规矩。离开国公府时才八岁,也不知道什么规矩不规矩的。而后待在鸠尾山,山中无富人,又不与达官贵族、显赫人家打交道,更是不知道规矩是何物。身边虽有嬷嬷和丫头,可她们也不是能上得了台面的,哪里懂得什么规矩。”
宁越和宁婕都被宁绾说的话惊呆了。
宁绾在说什么?
是在责备母亲不留情面将她撵出来,还是在责备父亲听从了母亲的安排,没有将她留在国公府?
是在抱怨国公府怠慢了她,对她不住?
是在讽刺他们逢场作戏,讽刺他们金玉其外败絮其中?
是,宁绾就是这个意思。
郑氏眼里根本容不下她,难道还会请人教了她规矩,让她知书达礼而后嫁入氏族大家当主母吗?她没被养歪,亏的是陈嬷嬷教导,陈嬷嬷是早逝的祖母带来的人,和宁国公府的人无关。
他那位高权重的祖父,和那贤良淑德的郑氏,能忍心把一个八岁的孩子撵出家门,扔到荒山野岭,这是有规矩的人家能做出来的事吗?
讽刺他们又如何!
“多亏了二叔和姑姑提醒,不然我这一走,师父指不定多伤心。”宁绾抬袖,装作抹了一把眼泪,继续埋着头说,“师父待我恩重如山,我是要回去和他辞别的。二叔要回去处理事情,姑姑要回去照顾祖母,不必等我,你们先回京城吧。我去跟师父道过别,会自己回去的。”
宁越和宁婕齐齐舒了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