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梦知,醒醒!”
“梦知!”
“醒醒!”
她听见有人在喊她,有很多很多人在喊她,有爸爸,有妈妈,似乎还有那隐于虚无的空灵。
她睁开眼睛,入目的是漫天的雪花,洋洋洒洒往下坠落,轻串成帘。凛冽朔风迎面吹来,只余一抹刺骨的肃杀。
她在别墅外的马路上,躺在母亲温暖的怀里,边上人影重重,皆是问着,“梦知,你怎么了?有没有事?”
“有事,我有事。”她捂住心口,惊慌失色的说,“我的心被人挖走了!在一个树林里,有人挖走了我的半颗心。”
“阿梦,你说什么?”母亲将搭在她身上的大衣拢紧,一面问着,一面将耳朵贴到了她的唇边。
她将母亲的手拉了放在心口处,哭着说,“我的心被人挖走了,这里没有心了,它不跳动了!”
母亲掀开大衣一角,着急的问,“是心口疼吗?”
“心不在了!”她烦躁起来,双手胡乱的挥动,“我的心不在了!”
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将听诊器放在她的心口,信誓旦旦的说,“一切正常,心脏很好。”
“怎么可能好,心都不在了,怎么可能正常?”她哭得愈发大声,将两只手举到面前,说,“你们看,上面有血。”
可是她的手上没有血,地上没有血,心口处没有伤疤亦没有血。
她像是做了一个可怕的梦,梦里的一切都不复存在,那么梦醒了是不是都好了?可是她将手放到心口上,那里平平静静的,根本没有跳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