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个八岁的小小孩童,穿着蓝白相间的水手服,以蜷缩的姿态坐在礁石上,瘦削的两只手臂抱着膝盖,头埋在双腿之间,只有白色百褶裙和高高的马尾在风中晃动。
“二哥。”她喊我,不曾起身,不曾回头。
声音悠远似在天边,又清晰得宛如就在眼前,亦真亦假,让我仅存的一丝理智轰然倒塌。
“你在!你在!”
我机械的重复着这两个让我疯狂的两个字,两只手拼命的拍打着窗户,任拳头如雨点一般砸在上头,血花四溅。
我怕这不是一场梦。大千世界里,茫茫人海中,我尝试了无数遍,终归是再找不到第二个她。
我又怕这还是一场梦。即便在梦里,她也隔了我千里远,我看不清也摸不着。
窗户被砸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窟窿,海风从窟窿中蹿进来,拂面而过,冰冷又潮湿。
我紧握的拳头缓慢松开,听着鲜血落在地板上滴滴答答的声音。
到底,只是一个梦。
终归,还是一个梦啊。
可是!她曾经那么漫不经心的诅咒,字字铿锵,字字诛心。
如今我愧疚悔恨、辗转难眠、生不如死……我所有的所有都是按照她的诅咒来过活,她却为何迟迟不肯出现。
她回来呀,她倒是回来呀,不是想看我心里装的是什么吗,只要她回来,我亲手把心剖了给她。
“哐当”一声,重重的刺激着我的耳膜,我甚至等不及反应,就已经匆忙的回过了头。
是个二十四五的女子,穿了华贵的礼服,描了精致的妆容,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