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安静了,她就那样直挺挺的站在被告席上,倔强却又颓然。
穿着那身明显大了许多的灰扑扑的衣服,长发扎成马尾,无力的耷拉在瘦削的背上,一动不动,宛如一樽雕塑。
那是她留给我的最后一个背影,从那以后,午夜梦回,她留给我的,全都是背影,也只有背影……
“林晚!”我喊道。
沙哑难听的声音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打转,沉重的回荡在耳边,像是呼唤,像是祈求,又像是寂寞深夜里一场永远不可能苏醒的梦。
简短的两个字,鬼魅又张扬,夹杂着愧疚与窒息,丝丝缕缕,交织成另一个诅咒。
我像是疯了一样,慌慌张张的起身,一声声的呼唤着她的名字,赤脚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,四处寻找她的身影。
也只有在这样一半清醒一半糊涂的时候,我才敢放肆的,一遍遍的叫着她的名字。
也只有在这样一半张皇一半迷茫的时候,我才能给自己一分希冀,假装她不曾离去。
可是,没有。
灯火通明没有她,目光所至没有她,我所在之处,哪儿都没有她。
房间里残存的,除却一个被噩梦缠身夜不成寐的我,只有透过落地窗洒落进来的一片冰冷的月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