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微微抬起了下巴去看,侧脸勾勒出一个好看得弧度,棱角分明的他,头一回表现得这么柔软。
隔得远远的,她也能看到他眸中的柔软,柔软得,不过是瞬间,就融为了一滩水。
看看,她不如一个蒹葭,也不如一个风筝,在他眼里,她不过是个时而存在,时而不在的可有可无的人。
她觉得她是疯了,要不是疯了,她怎么敢将手中本来用来讨好他的梅花朝他砸过去。
还质问他,“既然不喜欢我,为什么带我回宫,不喜欢我,为什么要我当皇后!”
她不是出身名门,也没有过人之处。
当初在竹林相见,细雨蒙蒙,她背着背篓,满鞋的泥泞,差点摔倒时,是他伸手扶了她。
那时,他看着她,柔软得不成样子,对她说,“我陪着你走,不管你要去哪儿,不管那儿谁等着你,我都陪着你走。”
是他先撩拨的她,是他先许诺的她,到头来,无视她的是他,远离她的是他!
“为什么?”她问他,不过骤然间,已是泪流满面。
为什么,不喜欢她却要招惹她?
他终于回过头了,淡淡的看了她一眼,再俯身捡起脚边的腊梅花,拿在手里,细细的端详。
“娘娘。”蒹葭喊她,让开身子,做了个请的手势。
这是第一次,她有了过去的机会,可是走的每一步,都像踩在了针尖上。
她靠近他,看着他骨骼分明的手握着腊梅花,伸到她面前。
说,“我并不喜欢腊梅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