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起身坐在床边,抬手轻揉胀痛的额头,接过张姨端过来的醒酒汤,一口气喝了下去。

张姨从小看着纪思年长大,见他这副样子也很是心疼,忍不住劝道:“先生又何苦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,虽然你和太太是联姻,但看得出来你还是很爱太太的。”

“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坦诚。有些话你不说别人怎么会知道呢?只有说出来对方才会懂。”

听着张姨的话,纪思年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,然后把空了的白瓷碗把床头柜上一放,又埋头躺了下去。

张姨无奈地看了他一眼,叹息一声,最后也没再说什么,收了碗,缓步走了出去。

林念再回到房间的时候,发现纪思年并不在,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,却听见从旁边的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。

林念循着声音转头望去,浴室里亮着灯,磨砂的玻璃上隐约能看到闪动的人影,她有些紧张地咬着手指,还在犹豫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搬出去睡的时候,浴室的门嚯的一下子被拉开。

林念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,仿佛被吓了一大跳,反射性的站了起来,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,心里一片慌乱。

自从上次无意间窥探到他的心里爱着别人时,林念就起了离婚的念头,她是有感情洁癖的人,她真的无法忍受与自己同床共枕的男人心里却想着别的女人。

在国外的这几天,她也反复思量,最后还是决定回来与他当面谈这个问题。

“纪思年,我有话想对你说………”

林念低眉敛目,心中的想法酝酿了半天之后,才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他。

纪思年刚洗完澡,身上穿一件白色的浴袍,腰间的带子松松地系着,露出大片小麦色的胸膛,他的头发还没有擦干,发梢滴着水,顺着耳边一路下滑,最后隐没在松垮的浴袍之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