戒空捂着胸口,抬起头,凝视了我半晌,说:“余晖不愧是余晖,能躲过这次死劫。看来此去我那师兄师弟必然受缚。”
我不想与这位来历不明的和尚打机枪,默然说:“若是没事,我们可以走了吧。”
“当然。”戒空点点头,没有再要拦我们。忽然他似乎拉动了伤口,捂着胸口的手一紧,咳了几声,嘴里溢出鲜血,他看着我说:“余晖,你可知,你是不全之人?”
“嗯?”已经走出几步的我听到这句话猛地止住了脚步,扭过头阴森地看着他,问:“你刚说什么?”
戒空淡笑:“你明明已经听到了。”
“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“你是明知故问……去吧,去吧,南城是你的一个转折,那里你会找到答案,一切的一切你都会知道,不过,路上你会遇到白灵寺,那里的人会阻止你,能不能闯过去就看你们的能力了。”戒空仰身躺在地面上,闭上了双眼,再不发一言。
我静静看了他一会儿,转身向车走去,既然他不说,那我就自己去寻找。那里有我要知道的一切,有我要的答案,就算是前方险阻重重我也要去。
齐飞四个人对视了一眼,完全不明所以。他们跟在我身后,返回车上,齐飞开车,绕过前面地上的戒空,缓缓向远处驶去。
渐行渐远。
开车很远后,车上众人依旧不发一言,最后令狐星终于忍不住了,扭头看我,问:“说吧,究竟是怎么回事?那和尚怎么会伤了你?他说的又是什么意思?”
我深深吸了口气,说: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什么叫不知道?”
“六荒门斩灵剑诸葛睿,他的剑可以斩灭灵魂,两年前那一战我与之对战,他斩在我身上两剑,我可以肯定……我是人,真真实实的人,可怎么会没事?这一直是我的一个疑问……两年来我翻看道家典籍,走遍西方各地,终于明白……”我紧紧握拳,按在胸口,咬着牙,声音都在发颤,“我与人一样,有感情,身流血,知悲痛,可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……我放弃西方所拥有的一切,回国后再度放弃这份感情,就是因为诸葛睿那一剑,为什么我伤在他剑下没事?为什么没有父母?为什么会受到神君的关注?一切的一切,我需要知道自己是谁。”
顿了顿,我扫视他们,沉声说:“现在你们明白了,因为那一剑,诸葛睿似乎知道了什么,从那天起再也没有出现,今天的戒空也知道,想来还有更多的人知道,为什么他们知道反而我自己不知道?”
我深深吸了口气:“不管这一行有多危险,不管戒空是不是骗我,我都不会回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