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整个儿趴在茶几上,向前伸探的手中握着一支咬出了缺口的雪糕。
分享无疑是件快乐的事,所以她开心的笑着,小嘴咧得大大的,缺了一瓣的门牙和有缺口的雪糕形成活泼的呼应。
实在有意思。
“这是……我?!”纪宁宁不可思议的笑了起来。
照片里的小姑娘是她。
她记得那条奶奶用棉布做的碎花裙;记得下班回来的父亲总会迁就的为她买一支雪糕;记得她趴着的那张茶几,记得玻璃下压着的每一张照片……
还记得,酷爱摄影的父亲总是相机不离手,用那台黑色的老式照相机拍下无数关于‘家庭’的画面。
秦识舒展了手臂,把心爱的姑娘揽到臂弯里,“崔晨是你爸的铁杆粉丝,据我所知,洗出这张照片的交卷一共出了23张照片,他攒了一半,其余的被你捐给学校的展览馆,没错吧?”
“功课做得还不赖。”纪宁宁用手在照片上漏风的门牙上抠了抠,漫不经意的对小时候的自己使坏。
忽然就明白了崔晨之前对她说的那些话,还有望住她时,如同兄长般海纳百川的目光。
原来在他眼里,纪湛行的女儿一直都是照片中的模样。
而她的父亲纪湛行,南影的第一批美术老师、国内摄影界小有名气的摄影师。
那个冬天突然离世,作品却随着肉身的消亡迅速获得收藏家的青睐。
说来亦是有些讽刺的。
直到纪宁宁念高中,都还有人费劲千辛万苦寻到安镇的家,不惜出高价,希望求得一张。
看着照片里乐开了怀的小姑娘,秦识也不自觉被感染了:“喜欢吗?”